众所周知，蜚声世界的《龙船调》，由利川民歌《种瓜调》改编而来。但《龙船调》挖掘、整理，以及首次搬上现代舞台的历程，很多人并不知晓。日前，毛中明、杨建知、杨玉钧三名老人以亲历改编者的身份，讲述了《种瓜调》如何唱成《龙船调》的。

   
　　1958年底，恩施举行全地区的文艺汇演。汇演过程中，涌现出了一大批民族民间优秀歌曲和舞蹈。利川代表队周叙卿记录整理的《种瓜调》，得到好评并获奖。汇演结束后，恩施地区歌舞团根据《种瓜调》这个线索，由毛中明带领杨玉钧、杨建知、关绍刚、叶彤芳等创作人员和全团演职员，深入到当时利川县的柏杨、汪营、谋道、团堡等区和公社，进行搜集、采风。

　　集体创作《龙船调》

   
　　作为利川民歌《灯调》中的一首，《种瓜调》传唱者众，旋律优美。原曲调歌词内容，从农历正月唱到腊月，主要是唱种瓜，描述瓜从种子播种、发芽到开花结果的生长过程。但是，歌舞团在边采风、边调研、边演出、边座谈、边排练的过程中发现，《种瓜调》曲调比较简单，只有上下两句，缺乏起伏，不够吸引人。于是，歌舞团决定从音乐、舞蹈、服装、道具，特别是音乐和表演等各个方面，对《种瓜调》进行全面组合、构思、整理、加工、改编和排练，并严格分工，各负其责。毛中明负责歌词和音乐创作，杨玉钧负责演唱和节目编导，关绍刚和胡继舜负责乐队排练，杨建知、叶彤芳参加伴奏，其他演员担任伴唱。在改编和排练过程中，歌舞团把《种瓜调》内容改编成为:妹娃儿去“拜年”、“踏青”、“赶场”等内容，还把原来唱的十二个月改为只唱三个月，即“正月新年”、“三月清明”、“五月端阳”，并在前面加上了过门、音乐伴奏;中间特意增加了一个趣味情节，即一位老艄公和妹娃儿诙谐风趣的表演和对白:“妹娃儿要过河哇，哪个来推我嘛?”老艄公拉长语气回答:“我来推你嘛!”“老艄公”也有讲究。如果是年轻艄公与妹娃儿对白，当时社会环境下，容易让人联想到低俗。于是，歌舞团请当地搬运号子的领唱者向彪扮“老艄公”，一者他年龄大，约四十岁，二者他多才多艺，懂山东快书和曲艺，嗓音极佳。为了加强和渲染气氛，最后一句由一人独唱改为众人合唱。由于歌词中去掉了种瓜的内容，改成了“妹娃儿要过河哇”和“五月端阳”的内容，再加上当地民间有五月端阳节要举行划龙船的习俗，这样，就很自然地、顺理成章地把《种瓜调》的名字改成了《龙船调》。

　　《龙船调》打动省领导

   
　　1959年春，《龙船调》完成改编不久，省领导到恩施调研，专程来到舞阳坝东方红电影院，观看了由恩施地区歌舞团专场演出的一组具有恩施民族民间特色的歌舞节目，包括《龙船调》、《黄四姐》、《摆手舞》、《采茶舞》、《地花鼓》、《莲湘》、《耍耍》、《滚铜钱》、《闹年歌-撒叶儿嗬》、《搬运号子》、《民歌合唱》等。第二天，省领导在恩施地委办公大楼召开了全体演职人员参加的座谈会，对《龙船调》的改编和演出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并鼓励和要求到会全体同志要深入生活，下大力气搜集、挖掘、整理、改编像《龙船调》那样具有民族民间特色的歌舞节目，明确要求恩施地区歌舞团排练一组最佳的歌舞节目，参加1959年的全省汇演。

　　全省汇演美名传

   
　　1959年9月，恩施地区歌舞团由地区文教局负责文化工作的冯恒志和毛中明带队，参加了在湖北剧院举行的全省音乐舞蹈曲艺汇演。

   
　　《龙船调》是汇演的第三个节目，也是改编后的《龙船调》第一次登上现代舞台。当时，参加《龙船调》演出的人员有:独唱杨玉钧;老艄公向彪;音乐伴奏关绍刚、杨建知、叶彤芳、胡继舜;指挥毛中明;伴唱王福全、谭儒汉、朱云清、谭少平、刘友政、熊金生、周春香、汤成华、赵世玲、李淑琼、姚仲仙、王敦敏、田开珍、高明倩、潘伯春、向桂梅、苏惠英、谭绍菊、崔金文等。上述人员，除向彪、谭少平、熊金生、谭绍菊已去世，其他人都健在。 

   
　　一个值得一提的细节是:《龙船调》演完后，谢幕达7次之多，掌声、欢呼声经久不息，只得多次返场演唱。汇演的消息，刊登在1959年9月2日的《湖北日报》第三版，并配发了摄影记者张其军的两幅图片。图片说明为，“恩施代表团在开幕式后表演。这是该团表演的利川民歌《龙船调》。领唱者:杨玉钧，向彪。”全省汇演结束时，恩施地区的《龙船调》等节目，被特邀到汉口解放大道湖北人民广播电台录了音。优美动人的歌曲《龙船调》，通过湖北人民广播电台一播出，即传遍了全省、全国乃至世界。

　　（作者单位：中共鄂州市鄂城区委宣传部）